课题研究现状: 托尼•莫里森是美国历史上第一位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黑人女作家,她的作品集中描写黑人在白人文化的冲击下所受到的伤害。其获奖之作《最蓝的眼睛》深切关注了黑人的生存状况,表现了黑人在种族、阶级等多重压迫下造成的自我憎恨和主体性的迷失,及由此引发的悲剧。 小说在题材选取方面独辟蹊径,以一个黑人小女孩Pecola在一年中的悲剧性遭遇为主线,展现了一个充满憎恨和暴力的黑人社区。Pecola将这一切归咎于她的丑陋,于是向上帝祈求得到一双蓝色的眼睛并藉此改变其不幸的命运。然而她的境遇不但并未改变,反而在欺骗和暴力中导致了精神分裂,最终在幻觉中得到了一双最蓝的眼睛。 作者Toni Morrison曾在The Bluest Eye的扉页上说到:“凭外表判断人的素质是西方世界最愚蠢、最有害、最具毁灭性的观念之一,我们不应受它影响。白人关于外表美的看法跟我们民族的过去、现在和未来没有任何关系”。 Page在Dangerous Freedom: Fusion and Fragmentation in Toni Morrison’s Novels中提到,“莫里森以花与自然为意象,突出种族歧视、文化殖民造成的恶果。远离非洲家园使美国黑人或多或少脱离了一个民族赖以生存的文化土壤,在美国这片物质富裕而精神贫瘠的土地上,黑人在意识形态上用一双“蓝眼睛”来看周围的世界与自我,心灵被扭曲异化,精神逐渐走向分裂荒芜。在这片充满歧视和敌意的社会“土壤”中,美国黑人缺乏健康成长的养料,美国梦被无情的现实击碎。佩科拉的悲剧实际上是整个黑人民族的悲剧、也是美国社会的悲剧”。 郑玉荣在”《最蓝的眼睛》中的人物自我同黑人社区的游离与融合”中说到,“事实上,不仅种族主义是小说主人公最终悲惨命运的罪魁祸首,那些以滑头教士和杰拉尔丁为代表的,在认同强势文化过程中失去文化依托、否定自我、丧失自我的黑人们,也是悲剧的深刻根源,他们选择远离自己的社区,企图融入白人社会,但最终却始终游离其外而导致他们陷入了自我分裂的深渊,完成的是自我价值和生命意义的否定与离弃”。 王玮在“弱势民族的困惑与思索--小说《最蓝的眼睛》之主题解析”中说道,“在当时的黑人社区中,大部分黑人因为长期遭受压迫与奴役而接受了白人的主流文化,他们鄙视自身的肤色,将白人的审美观作为自己追求的目标,渴望拥有白人一样的外貌,完全忽略和漠视了他们自身的特质和美感。” 胡丽英、张传彪在“最蓝的眼睛能给黑人带来什么?——重读托尼·莫里森《最蓝的眼睛》”中说到,“《最蓝的眼睛》以饱含深情的笔触向世人展示了当年美国黑人生活的辛酸与内心的痛苦挣扎。作为被边缘化的群体,美国黑人被主流社会所排斥,长期处于失语状态,其民族意识在种族主义文化暴力的压制下被削弱、被淡化。托妮·莫里森不无感慨地指出,黑人民族要想生存下去,除了拥有政治权利和经济独立外,还必须保留住黑人文化,因为丧失了自己文化的种族,终将丧失一切”。 张学祥在“最蓝的眼睛——双重歧视悲剧”中评论到“小说主人公的悲剧揭示了白人种族文化观对黑人的残害,而黑人对自身的不幸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黑人的自我歧视埋下了更加痛苦的种子。所以,黑人自我态度的改变成了他们实现真正自我的关键”。 孙文娟在“迷失与探索--评论托尼莫里森的小说《最蓝的眼睛》”一文中写到“托尼莫里森以熟练的标准英语、诗一般的语言向读者展示了生活在黑白两种文化夹缝中黑人悲惨的生活境遇。在白人文化的冲击和侵蚀下,黑人因自身的文化传统解体、价值观和审美观发生变异而最终迷失自我。” 综上所述,《最蓝的眼睛》一文描写了一群黑人在白人文化的冲击和种族歧视的压迫下,在认同强势文化的过程中,价值观错位,从而变得自我厌恶、自我憎恨,逐渐游离于本民族文化之外,逐渐迷失自我的主体性,丧失本民族文化,最终走向悲剧的过程。 课题研究目的: 托尼莫里森通过她的作品,细腻地描写了黑人的命运及他们的屈辱生活,让人仿佛看到了一条模糊的朦胧若雾的艰辛的求生的路径。艺术表现手法上,《最蓝的眼睛》具有将黑人传统艺术与现代文学技巧相结合的独特魅力;在小说的主题方面,作者以黑人的视角为出发点,对美国黑人的生存现状进行了细微的描述以及深入的探讨。目前的一些研究重点在于对女主人公Pecola悲剧命运的探究和对文中女性形象的分析。本文拟就对在《最蓝的眼睛》中生活在白人的压迫和种族歧视下的黑人群体进行分析,通过展示他们审美观的异化、爱的扭曲和自我反省能力的消失这几具有代表性的事例,得出他们主体性迷失的各方面的原因,从而进一步了解到他们悲剧的根源,更好的体会作者想要通过本文所传达的观点:黑人唯有继承和发扬自己的文化传统,坚持自我的主体性,勇敢承担起家庭和社区的责任,才能在以白人文化为主流的美国社会中立足生根,确定和凸显自己独立的地位。 |